帝夋目光挪向一旁，似乎不忍去看大司命哀求的面孔。

    “命，秩序總歸會被毀壞，而新的秩序會終結(jié)混亂。”

    帝夋道：

    “迫使我選擇這條路的，不是人域，也不是無妄子，而是天宮眾神。

    歲月一久，眾神盡皆墮落，他們肆無忌憚地沾染著生靈的劣根，肆意交歡卻漸漸麻木，飲酒作樂卻不知樂為何。

    眾神在尋求能夠挑動他們精神的刺激，再過三萬年、不，最快萬年。

    天宮眾神將都會成為金那般。

    那時，迎來的就是天宮自我崩隕，眾神說不定都不用人域動手，自己就會開啟神戰(zhàn)，在自相殘殺中接連隕落。”

    大司命搶聲道：

    “挨著重塑他們不可嗎？

    之前不是商量過，有計劃、一步步的，讓天宮眾神完成重塑嗎？

    這不是，陛下曾經(jīng)告訴我，面對人域時讓部分神靈輪替去死，是對天宮有利的理由嗎？”

    “曾經(jīng)是，”帝夋溫聲道，“曾經(jīng)確實是這般，吾還想著如何補(bǔ)救這個天宮，如何讓秩序延續(xù)下去。

    可這樣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

    根本的問題，在于燭龍?zhí)^強(qiáng)橫，而我沒辦法正面戰(zhàn)勝。”

    “到底是無法戰(zhàn)勝，還是根本不敢去面對？”

    “命，我從不會做沒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