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先生回答：“若陛下還是不聞不問，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向徐績那邊靠過去，到時候朝權(quán)就不是朝權(quán)，而是他徐績的私權(quán)，現(xiàn)在就已有不少人，因自己投入徐績門下而沾沾自喜，大吹大擂，亦有不少人，因為自己沒有拜入徐績門下而被排擠，所以心生不滿。”

    高院長道：“再往后呢？”

    燕先生想了想后回答道：“再往后，徐績就會權(quán)傾朝野，連個地方州府衙門的官員，也都是他的門生。”

    高院長：“會不會，有人不為所動，不會因為徐績位高權(quán)重就去巴結(jié)，不會與那些人同流合污？”

    燕先生道：“自然會有，而且也不是少數(shù)，如今已有不少人在議論此事了。”

    高院長道：“你還不明白？”

    燕先生又怔了一下，心說我該明白些什么？

    高院長畢竟是在楚國朝廷里做過高官之人，對于官場上的事，他的理解也要遠比燕先生深一些。

    他笑了笑道：“你這憨貨，在四頁書院的時候我便說你腦子軸，你從不肯承認。”

    他仔細解釋道：“真如你說的那樣，陛下不聞不問，所以滿朝文武趨炎附勢者越來越多，這不是壞事，而那些不愿與之同流合污的人就會因此而被區(qū)分出來，這也不是壞事。”

    高院長笑著問道：“陛下對你說，越晚越好？”

    燕先生點頭：“是，陛下確實是這么對我說的，我說越早越好，陛下說越晚越好。”

    高院長道：“就是越晚越好。”

    燕先生還想再問，高院長已經(jīng)拿起畫筆，繼續(xù)去畫那神雕模樣的木車了。

    老張真人看向燕先生笑道：“你恩師不愿意與你說的明白了，我這個倒是沒那么多忌諱的老道人，倒是可以和你說的明白些。”

    他看向燕先生道：“你勸陛下說越早越好，是不是覺得，這些人都該辦了，要么驅(qū)離朝廷，要么抓了關(guān)起來。”

    燕先生道：“難道這樣想不對？”

    老張真人搖頭：“你是這樣想的，作為臣子，你這么想當(dāng)然是對的，可陛下不是這樣想的，陛下不想把他們驅(qū)離，也不想把他們抓起來。”

    老張真人笑了笑，也回頭繼續(xù)去畫那木車的另外一側(c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