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給了他壓力。

    曾凌嘆道：“我覺得最壞的事，不是羽親王與我反目，也不是城外的劉里和崔燕來，更不是還沒有到來的羅耿，而是年輕人......”

    曾凌道：“是因為到了這個年紀之后，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可以觸碰到那個高的地方，看盡人間，歷經(jīng)艱險，又明白是非，懂得輕重，不管是思謀還是魄力，此時應該最盛太對，我已知天命，還怕弱冠人？”

    “是的，我怕，越來越怕。”

    曾凌看向進卒道：“他們才是什么都不怕。”

    進卒怔在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然后想到，也許說什么都沒辦法安慰的了。

    “你看著吧......”

    曾凌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那些不知道害怕的，像我一樣覺得自己年紀到了這個地步已經(jīng)知天命的人，最后都會吃大虧。”

r />     沈醫(yī)堂。

    此時已經(jīng)深夜，沈醫(yī)堂的東主沈如盞卻沒有一絲睡意，她坐在院子里看著頭頂?shù)拿髟掳l(fā)呆已經(jīng)好一會兒。

    但她這樣的人，又怎么會有時間發(fā)呆？

    她是一個實用主義者，不管做什么事，都追求實用，再漂亮而不實用，她不屑一顧，就正如她的穿著。

    而在她看來，最大的實用是時間，浪費時間的人比浪費任何東西都要可恥。

    她手下呂青鸞是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他有一種很奇怪的特質(zhì)，那就是容易被人忽略。

    他和沈如盞是兩個極端，沈如盞站在那，誰都會第一個注意到她，他站在那，誰都不會注意他。

    所以若他站在沈如盞的身后，大概會被人當成一個透明人，視若無睹。

    “東主。”

    呂青鸞低聲叫了一聲，這才讓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