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看起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人，從面相上來看，就屬于那種膽小怕事的。

    可這只是表象，張湯很清楚，這些做票號生意的人，哪有一個是真的膽小怕事的。

    “千辦大人，草民確實有罪，請千辦大人責罰?！?br/>
    周掌柜一個勁兒的叩首，似乎是真的嚇壞了。

    胡南昇小心翼翼的走到張湯身邊，俯身道：“周掌柜在本縣做票號生意，也是祖?zhèn)飨聛?，算起來已有?shù)十年。”

    張湯嗯了一聲。

    山河印的人不可能一直都在某個地方自己開票號，通過這種手段逐漸控制當?shù)仄碧?，比自己做要簡單的多?br/>
    神不知鬼不覺，就把票號攥在自己手里，通過票號，又可以讓大量的現(xiàn)銀流動變得正經(jīng)起來。

    這些人在生意上的手段，令人防不勝防。

    “慕風流是哪里人？”

    張湯問。

    周掌柜低著頭說道：“他自己說是江南陸陵人，陸陵在京州?！?br/>
    張湯又問道：“這兩年來，差不多每隔半年就會有大筆銀子轉(zhuǎn)入你票號之中，你就沒有問過？”

    周掌柜連忙道：“不敢問，那是財神爺?！?br/>
    這個人看起來身材瘦削，跪在那的時候連肩膀都在微微發(fā)顫，似乎真的嚇壞了。

    他也不敢抬頭，始終低著頭說話。

    “千辦大人，若沒有此人的話，票號早就已經(jīng)完了，所以任何金銀上的事，其實草民都不敢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