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這里為止吧。” 銅盆里,火焰灼燒明黃色的綢布,漸漸把它變成火焰。 錢圩不時添加別的紙張,令火焰燒得愈發濃烈。 火光中,映照著他無聲無息的面龐。 院內的棗樹不知怎地,今年竟提前結了果子,恰有一枝斜飛著掛在窗臺。 踱步到窗前,探手摘下,略擦了擦,就放進嘴里品嘗。 滋味略顯苦澀。 他扭頭望向窗外,紛繁的夏天,熏熏然風吹過,撩動心弦。 室內有紗廚藤簟,顯得清涼,鳥聲伴隨著溪水,忽覺靈感迸發,提筆蘸著墨,點在紙端。 臨筆之際,忽地又忘了詞,方才想好的,現在,又不知道從何提筆。 大抵是這天氣,攪得人心情煩悶吧。 歪歪扭扭寫下一個“秋涼”,便擱筆作罷,廊下隨即又傳來裙裾窸窣聲,葉桐手托食案出現了。 “叫你調杯參茶,你卻帶來了酒,這是什么規矩?”錢圩蹙眉呵斥。 他是閣臣,加上人執拗,威儀甚重,別說是侍女,就是官員,都喏喏連聲。 可葉桐卻聽而不聞,食案上是裝酒的細口瓶和杯子,她先將食案放在面前,往杯子里斟滿酒。 斟酒時,豐潤的唇和白凈的脖頸,充斥著誘人的風情。 “你究竟是誰?” 她不是夫人的遠親族人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