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斷走向那片峭壁，不斷走近東皇。

    他走得越近。

    “無字”便越近。

    而那片磅礴的，不知在何處的“劍勢”，也就越近。

    “無字”的劍身之上，逐漸發(fā)亮，而后浮現(xiàn)第一個(gè)字，接著便是第二個(gè)第三個(gè)……這些字不知出自何時(shí)，不知出自何處，但見一枚一枚精致如印，大片大片在劍身上浮現(xiàn)，如海水一半，連綿填滿了東皇面前的整片三尺區(qū)域。

    就像是……一片綿密的海。

    或者是一片綿密的劍。

    洛長生的袖口，那一縷緩慢浮現(xiàn)的墨色，已經(jīng)從袖口之處，逐漸蔓延，及至臂，而且還在繼續(xù)蔓延，白色的袖袍，一部分，已經(jīng)如墨池浸染再拎出一般，如漆黑的長夜。

    他的身上，那原先“溫潤如玉”的氣態(tài)，此刻消失了大半。

    眼神漠然，不含感情。

    他忽然止步，不再前進(jìn)，在劍陣之前。

    與那片峭壁的距離不再縮進(jìn)。

    與東皇的距離也不再縮進(jìn)。

    他雙袖垂落，如今的姿態(tài)，就像是在注視，觀看，等待。

    那把“無字”，已經(jīng)刺入了東皇的眉心血肉，一道極其狹的血口，溢出了鮮血。

    距離如此之近，仿佛都能聽到神海的破碎聲音。

    洛長生的確在等待。

    他在等待東皇的決定……是被“無字”戳碎神海，還是選擇露出那個(gè)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