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心還牽掛著唐家。

    或許，那就是自家的家，世界上唯一的根，不牽掛那里，就找不到心里立足的東西。

    唐如煙怔住。

    她看向蘇平，似乎沒料到蘇平會說出這話。

    放她走？

    換做之前，這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

    但現在，她忽然間有些開不了口。

    回唐家么……

    可她只是面具。

    而且是破碎的面具，失去了掩護的意義。

    再回去，又有什么用？

    幾位族老都沒有問過她一句，想不想回家，就這么直接走了。

    那里，真的有人期待她回去嗎？

    如果那里是家，如果那個家里都沒人期待看到你，回去的話，還有意義嗎？

    唐如煙不知道，她心底沒有答案，或者說，她隱隱有一個答案，但是她害怕，不敢去深想。

    她微微咬住嘴唇，然后微微地，搖了搖頭。

    “不了……”

    她的聲音中說不出的低落，像是一顆忽然泄氣的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