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溪離開了御書房。 他的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 那陽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覺得這一刻暖洋洋極為舒暢。 宣帝沒有明確表態,但宣帝已經表了態。 這樣很好。 該退了,再不退……可就來不及了! 而今之局勢,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徹。 傅小官的離去已成必然,但宣帝對傅小官離去的態度卻不太友好。 尤其是放出了秦會之! 再加上他否定了董康平對戶部右侍郎的提名,而調來了杭州織造司的司長常歡。 去歲的下半年,朝中有數處看似不經意的調動任免,但燕北溪的那雙老眼卻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在剝離,也是在安排后手。 比如商業部,而今的商業部多了一個副部長,他是曾經中書門下平章事袁息清。 而兵部也調換了一位兵部侍郎,這位新來的兵部侍郎曾經在北部邊軍彭成武的麾下,任指揮同知一職。 看似尋常,卻并不尋常。 燕北溪相信傅小官一定會有辦法讓燕閥和董府安然而退,但他活了八十歲了,可不想將燕閥上下數百口人的命運就放在傅小官的手里。 所以他需要脫離出來,需要站在局外,需要在無人注意的地方,去為燕閥謀一條退路。 而這條退路既不是屈服于虞朝,也不是完全依靠武朝,而是……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