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便是這般有趣。”

    偷得浮生半日閑，他放下毛筆，有內(nèi)侍過來收拾。

    沈丘來了。

    “陛下。”

    “何事？”

    李治起身出去。

    沈丘跟在后面，低聲說道：“毒殺洪飛之人江順在刑部被拷打，手筋被挑斷，舌頭被割掉了一截……”

    李治跨出了甘露殿，迎面一股風(fēng)吹來，吹的他身上的袍服獵獵作響。

    他的眉間多了些譏誚之意，“斷了手筋便無法書寫，斷了舌頭便無法說話，可他們卻忘記了他還有眼睛和耳朵。若是可以，朕隨時(shí)能獲知是誰在背后動(dòng)的手。”

    沈丘笑道：“跳梁小丑罷了。”

    “是跳梁小丑。”

    李治淡淡的道：“洪夏如何?”

    沈丘說道：“洪夏哀痛欲絕，已經(jīng)拒絕了褚遂良那邊的拉攏。”

    “首鼠兩端！當(dāng)初他若是堅(jiān)定，也不會(huì)有如今的喪子之痛。可見人無定力，便如那浮萍！”

    皇帝的語氣陡然從譏誚轉(zhuǎn)為凌厲。

    沈丘低頭，“是。”

    浮萍，水面蕩漾便隨波逐流，一旦有了風(fēng)浪，便身不由己，載浮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