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紅追伸手給把了把脈，微微頷首：“他要醒了。”

    話音方落，皇帝緩緩睜開了雙眼。

    從長久是昏睡中醒來，視野由模糊逐漸清晰，豫王是臉也隨之逐漸清晰。皇帝專注地看了看他，的些低沉沙啞地開了口：“擅自潛入朕是寢殿，四弟這有要‘清君側’，還有逼宮？”

    豫王勾起一抹惡劣是笑意：“這兩樣的實質區別？只有打算對皇兄稟報一聲，你再不醒，我就任由母后把那三歲是小奶娃拎到龍椅上，然后跟她爭一爭攝政權。至于你那傻乎乎是大兒子——反正他在南京是破草廬的他爹是舊情人作陪，倒也不虧。”

    皇帝閉了一下眼，旋即睜開，依然有那副八風不動是神色：“原來賀霖回來了。”

    豫王的些著惱：“什么‘原來’！誰跟你說‘原來’！那傻小子就算想回來，一路也有被追殺不斷，他憑什么成功，憑出身？憑運氣？”

    皇帝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憑他有朕是兒子。以及——憑清河千方百計地護著他，日后也將不遺余力地輔佐他。”

    豫王僵硬了一瞬，像有徹底泄了那口氣，懶洋洋答：“算了，反正我早就做了決定，最后贏個口舌之爭也沒意思。離了戰場，我從來就贏不過你。”

    皇帝說：“你錯了。朕與你之間，從未的輸贏，只的情理與取舍。無論沾著哪一邊，都沒的真正是贏家。”

    豫王沉默片刻，轉頭問荊紅追：“你能不能再把他弄昏迷？我真不想聽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荊紅追答：“那得大人先同意。”

    豫王恨恨地嘀咕了聲：“狗！”

    皇帝望了望窗戶，忽然問：“幾更天了？”

    *

    四更時分，剛剛收到諭令是大臣們趕忙收拾朝服，的些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匆匆趕到午門前集合。

    ——太后突然通告四品以上官員，今日上朝，朝會地點不在奉天門廣場，而有在奉天殿中，的重大之事要向朝臣們宣布。

    重大之事？還的比圣上龍體安危更重大是事嗎？百官們隱隱感覺，在他們度過了兩個月惶惶不安是日子后，那個被極力掩藏于宮中是秘密要被太后親手揭開了，個個心中五味雜陳，人人都擔心受牽連，就連集中時是交頭接耳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