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中文 > 再世權(quán)臣蘇晏身份 > 237 第235章 世人誤我良多

      237 第235章 世人誤我良多

          鶴先生在它落地前及時(shí)接住,放回阮紅蕉手中:“無妨,姑姑繼續(xù)看。”

          望著纏在鶴先生手腕上嘶嘶吐信的赤冠銀環(huán)蛇,阮紅蕉呼吸急促,汗?jié)裰匾隆?br/>
          鶴先生握住她的手指,在鐵券上移動(dòng),耐心解釋:“看這里……真空教主聞香,鐵券是頒賜給他的……還有這里,說的是他的功績,率教眾擁立太祖皇帝為亂世明王,而后隨軍征討不義的前朝,立下了從龍定鼎的功勞。‘卿恕九死,子孫三死’,說的是免除他本人九次、子孫三次死刑。但免刑后革爵革薪,不再保留任何封賞,僅以券換命。”

          “這便是百姓口中所言的,免死金牌。”鶴先生的聲音輕柔,燈光籠罩下的白絲衣仿佛暈著圣潔的微光,將那張年輕清俊的臉也襯得有如天人。

          可他說出的話,卻充斥著陳年的血腥味:“金口玉言,太祖皇帝不好收回,便臨時(shí)想了個(gè)法子——大軍圍剿抓住聞香后,下令先割他九刀,每一刀都不在要害處,算做各抵一次死。最后第十刀,方才割斷他的咽喉,結(jié)束了這與碟刑無異的恩典。”

          阮紅蕉泛起一身寒栗,澀聲問:“你是……”

          “噓。”鶴先生將手指抵在她嘴唇前,“我保存了這塊鐵券許多年,不想讓它被朝廷發(fā)現(xiàn),因?yàn)橐坏┌l(fā)現(xiàn),它就會(huì)被銷毀,內(nèi)中國仇家恨、恩怨糾葛也就再也無人知曉了。”

          蛇吻近在鼻端,阮紅蕉幾乎透不過氣,但仍頑強(qiáng)開口:“你和真空教是什么關(guān)系?”

          “我是前任教主的關(guān)門弟子,”鶴先生慢慢說道,“唯一的一個(gè)。”

          阮紅蕉不知真空教與朝廷有何糾葛,只聽說太祖皇帝在建國初年就取締了此教,于是她又問:“你是現(xiàn)任教主?真空教禍國殃民,是為了報(bào)復(fù)朝廷?”

          鶴先生笑了:“世人誤我良多,看來你也不例外……不過無妨,等你體會(huì)到生死無常的真理,自然就通透了。”

          生死無常,如何體會(huì)……死了,就通透了?阮紅蕉駭然搖頭。

          鶴先生將鐵券放回匣子,將手探入她的衣襟。

          阮紅蕉的雙眼于絕望中放出厲光,轉(zhuǎn)身摟住鶴先生的脖子,媚聲道:“奴家不愿通透,寧可渾渾噩噩,及時(shí)行樂——”

          “空色不異,色即是空,諸法實(shí)相,其性本空。”鶴先生以一種諄諄教導(dǎo)的口吻說道,同時(shí),從阮紅蕉胸口勾出一個(gè)貼身佩帶的香囊。

          他扯斷系帶,從香囊中掏出一卷小紙條,展開掃視后,輕笑:“人皆以娼.妓為低賤,可以錢帛輕易貨之。蘇清河卻比尋常人高明得多,他貨的不是錢,而是情。如此一來,才能使你死心塌地,愿為他上刀山下火海……他可真是個(gè)妙人啊!我越發(fā)想同他多下幾局棋了。”

          蘇大人不是你說的那樣,不要以己度人!阮紅蕉很想大聲駁斥,但又忽然生出一股不屑。她知道今日自己不能善了,驚懼的心反倒平靜下來,從鶴先生手中取走紙條,重又裝回香囊內(nèi),緊緊攥在手心。

          “你動(dòng)手罷。”她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