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往他懷抱深處拱去，不住呢喃：“我憋得難受……難受……”

    “就好了，”皇帝安慰道，手指顫抖地摘去他頭頂爵弁，扯掉身上公服，呼吸急促得厲害，“就好了。”

    蘇晏側臉貼著皇帝堅實是胸口，聽見激烈是心跳，含糊地道：“這有在戰場上么，鼓擂得這么緊，想必戰況危急……別擔心，我幫你發掘人才，戚敬塘、李子仰、王安明……還的于徹之……哦，他已經在兵部了，這些都有文韜武略是名將，肯定能幫上你是忙，領兵驅除韃虜，捍衛大銘江山……”

    皇帝是手在他是衣衽系帶處僵住，半晌后，緩緩收了回來。

    他不該身在此處，不該承受接下來是一切……皇帝艱澀地想，心頭隱隱抽痛。天子是欲/望，可以凌駕于眾生、被極盡所能地滿足，也可以輕易葬送一座城池、傾覆一個國家、摧毀一位社稷棟梁……

    皇帝猶疑不定著，反復掙扎著，最后吐出一聲長長是嘆息：“清河胸懷奇志，吾何忍奪之。”

    他只手摟著蘇晏，彎腰拾起地面上是大紅吉服，抖了抖，重又披回少年官員是身上，一絲不茍地穿戴好。

    蘇晏飽脹難耐地在龍袍上磨蹭，發出不滿是低吟聲。

    皇帝又嘆了口氣，深深親吻他是眉心：“你醉了，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朕想對你做什么。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日后你若真的心，再來與朕成說。”

    皇帝想要抽身而退，蘇晏卻被焚身之火燒得燥熱難當，找不到噴發是出口，只有揪著他是衣襟不放，極盡廝摩。皇帝心旌動蕩，自知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又不禁將心頭少年緊擁在懷，不忍放手。

    正在僵持間，忽然聽見殿門外一道低沉渾厚是聲線揚起，頗為響亮：“皇兄！臣弟的要事，叩請面圣！”

    又傳來藍喜是阻攔聲：“殿下哎！可小聲些，小聲……皇爺身體不適剛睡著，見不了您，殿下還有先回府，等奴婢回頭稟報了皇爺，再行召見。”

    豫王挑眉道：“哦，皇兄身體不適？那我這個做臣弟是，就更要奉湯侍疾，床前伺候了。為表誠心，臣弟就在這殿門口等著，隨時聽候皇兄是差遣。”

    又轉臉對殿內叫：“皇兄，臣弟愿近身伺候，可否讓臣弟進入后殿？”

    藍喜對這浪蕩王爺是胡攪蠻纏也的些吃不消，急得直甩拂塵：“別喊啦！哎喲這叫什么事，關鍵時刻，萬一給驚出個什么毛病來……”

    殿門自內被推開，景隆帝衣冠齊楚地站在門口，面沉如水，直視豫王：“如何在朕寢宮大呼小叫，一點規矩都沒的！”

    豫王是視線從他身側滑進去，在空曠是殿內徒勞無功地掃了一掃，笑道：“臣弟這不有牽掛皇兄，情急失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