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體不適,罷朝一日。 重明宮內,容溥又坐在原先的位置上,收回了給鐵慈把脈的手,沉默良久,道:“臣給陛下開個調養方子,陛下一定要堅持吃。近期最好不要上朝了,以免頂風冒雪,著了風寒,留下病根。” 鐵慈蓋著厚厚的被褥,臉色雪白,閉目道:“休息一日也便夠了。” 容溥還要再說什么,鐵慈疲倦地舉了舉手,他便不說話了。 容溥坐了一會兒,聽著她微微急促的呼吸,火盆里銀絲炭畢剝作響,整座大殿卻靜得可怕。 他看著翹起的被角,想替她掖一掖,手伸到一半卻最終緩緩收回。 他起身,緩步走出殿外,今日難得陽光晴好,大片燦白的光潑灑上金磚地面,再被緩緩合上的門收束。 鐵慈慢慢睜開眼,手伸到枕下,摸出一只小小的布襪子。 那襪子小的沒有小指長,掛在手指上軟軟的。 做工不算精致,卻很精心,針腳線頭都留在外面,穿上的話,絕不會磨傷嬌嫩的肌膚。 只是還沒做完,還掛著針線。 鐵慈的手指,在小襪子上輕輕的摩挲了一陣。 然后她伸手,垂到榻下。 手指一松。 布襪子落入了榻下的火盆中。 慢慢打卷,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