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雪猛地拉了拉她的衣襟，丹霜自知失言，眼看對坐的兩人都沉默下來，十分懊悔，悄悄退了出去。

    她走了出去，正好遇上容溥的小廝前來，來問鐵慈起了沒有，并替容溥傳話給殿下，說論文大比就要開始了。

    小廝十分機靈，看丹霜神色不豫，以為書院招待不周，連忙詢問。丹霜又是個藏不住話的，幾次殷勤相詢之后，便淡淡道：“也沒什么，就是心思重的人哪里都有，只希望院長管束好閑雜人等，莫要讓人舞到殿下面前來。”

    小廝聽了，回去便轉(zhuǎn)告容溥，容溥自然曉得丹霜不會無的放矢，便命人去打聽。

    現(xiàn)在書院都在容溥掌控之下，不多久，容溥就曉得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以他的聰慧，自然明白這事撞到了什么忌諱，不禁皺了皺眉。

    ……

    小樓里，鐵慈沒說話。

    倒不是因為她這話刺激，只是隱約覺得慕容翊沒說真話，在一起久了，很多事似乎心靈相通，直覺會非常靈敏。

    但話到這里，便不能問了。

    她笑了笑，給慕容翊夾了一筷小菜。慕容翊自覺言語行事都極其坦蕩，也沒有多想，十分快樂地和她禮尚往來。吃完飯親自給她用熱水凈了手臉，問她：“看熱鬧去不？”

    今日論文之比已經(jīng)開始，地點就在講文堂，偌大的廳堂中央三級階梯，設(shè)一平臺，供人吟詩作對，辯論清談。兩側(cè)是來自三個書院和民間的院長、碩儒、名師作為評委。

    底下設(shè)簡易坐席，從廳中一直鋪設(shè)到廳外，廳堂四面軒窗都已經(jīng)打開，地方十分曠朗。

    鐵慈早已拒絕了容溥聘請自己作為評委的建議，她對自己的斤兩清楚得很，儒家經(jīng)義并不擅長，書院上學(xué)的時候就是短板。哪里配坐在上面人模狗樣地評斷別人的未來。

    她就混在人群里，看看熱鬧，看看一些在臺上看不見的細節(jié)就行，文采學(xué)識這些，自然由專業(yè)的人去擢選。

    論文共有三日，不分書院，先遞交文章作為申請初選，初選過關(guān)后統(tǒng)一進入名單，論文大比開始之后，抽簽決定順序，第一輪師長問答，提問內(nèi)容涉及經(jīng)義、策問、實務(wù)、算術(shù)、格物、經(jīng)濟、明法等諸項目，選出前百名。第二輪臨場賦詩作文，選出前三十。第三輪這三十人抽簽決定對手，自己出題考校對方，以難倒對方者為勝。

    最后這十五人比武場比武，對文人這方面要求不會太高，主要是比騎術(shù)射藝，也是君子六藝必備才能。會分出高下排序。取前十名。

    她一笑起身，道：“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