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又要在近乎光滑的山壁上尋落腳處,又要躲避攻擊,剛剛找到一個微微凸起處落腳,眼看無法避過。 容溥忽然從背后反手抽出他的傘向下一戳,傘尖彈出尖刺,哧地一聲,那人一聲慘叫,捂著血流滿面的臉墜落。 容溥用力過大,平衡不穩,身子向后一翻,眼看要栽下山崖。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腳踝,夏侯淳輕輕巧巧又將他提上來,借著那個凸起,再上一丈,眼看已經快要抵達崖頂。 誰知此時頭頂的天空下,忽然冒出幾張臉來。 大臉濃髯,喜著皮毛,黑甲白邊,一看就是遼東人。 竟還有人在崖上守株待兔。 夏侯淳轉頭,想找到別的可供攀援處,離開這些人能影響到的范圍。 四面卻光禿禿的,連根樹根都沒有。 底下還有人在飛快往上爬。 往上有虎,往下有蛇,人在絕崖之上。 容溥此生未曾遇見如此絕境。 他掌心微微出了汗,這危機時刻,心中卻忽然想起鐵慈。 殿下一生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生死絕境? 她當時都怎么想的? 她會害怕嗎? 這念頭一閃而過。 夏侯淳忽然看見山崖頂上有鳥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