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這小廝是她的大舅母推薦給談秀月的，也就是說，談家人在盛都就被誘惑收買，悄悄帶了人跟隨在她南巡的隊伍中，這位釘子是打算路上下手的，結(jié)果她脫離大部隊，對方計劃破滅，所以又利用談秀月，想辦法追上了船。這說明對方在盛都就頗有勢力，如今這刺客死了，隨即齊靈源忽然對她下手，口口聲聲為子復(fù)仇，那這個兒子是誰，也就呼之欲出了。

    但齊家好歹也是前首輔家族，家族中嫡支分支在朝官員好幾位，是怎么攪合到這些事中的？

    不過西州官員能做下去，多半和當?shù)貏萘唇Y(jié)，齊家可能涉入甚深。

    齊靈源慘笑道：“你倒行逆施，壞人前途，我兒義氣為重，要為他的好兄弟報仇，才親身出手，卻為你這奸人所害！勿要多說，你且動手，送我去與我兒團聚吧！”

    說著眼一閉。

    鐵慈忽然抓起他的手，往他嘴里一塞。

    齊靈源慘叫一聲，準備咬舌自盡狠狠關(guān)合的牙齒咬得手背鮮血橫流。

    趕過來蕭雪崖看見，神情一言難盡。

    見過應(yīng)對刺殺的，沒見過皇太女這么應(yīng)對刺殺的。

    說她散漫吧，她警惕心高得嚇人；說她警惕吧，她又毫不緊繃，什么時候都舉重若輕，一邊戲耍他一邊給人下毒，一邊殺人一邊玩笑，是一種揮手談笑散風(fēng)云的真正自如。

    也是久經(jīng)風(fēng)浪之人才能練就的警覺和從容。

    聯(lián)想到她說的，蕭家不做人，習(xí)慣了的說法，蕭雪崖更覺得心緒復(fù)雜。

    鐵慈不耐煩再和這囧貨多說，順手把齊靈源扔給掠來的護衛(wèi)，道：“捉幾個活口，回船審問。”

    齊靈源忽然發(fā)出含糊不清的笑聲。

    “回船，你們再也回不了船了！你們的船，你們的兵，你們在船上的人，現(xiàn)在都沒了！都給我兒陪葬了！”

    ……

    西州渡口在城外二十里，四周群山環(huán)繞，一片荒野，因為今日渡口清了場，更是少有人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