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火一樣的朝陽轟然倒下的時候,他想,這樣也好。 等到再醒來,他已經在駱駝上。 母后留下的族軍和部分忠于父親的王軍拼死救下了他,他在駱駝上醒來,藍天搖晃著沖進眼底。 身邊是母親和妹妹的尸首,前方是金色大漠。 他在大漠的邊緣葬下了母親和妹妹,沒有留碑。 如果報不了仇,這里也是他的歸處,無需勒石留記,只求速速化為塵土。 如果報了仇,他也永遠不會忘記這一處,背后小溪潺潺如流動的水晶,四周生著母后最愛的百歲蘭。 然而她生未及百歲。 時光太短,而噩夢卻長。 他握緊了腰后的彎刀。 阿兀哈的喊聲還在遠遠傳來,執拗地向天問一個為什么。 為什么。 因為我要,看著你們死啊。 …… 鐵慈站在他身邊。 她凝視著底下的慘呼嚎叫,眼神也毫無波動。 西戎雖然算大乾屬國,但這“屬”字,是靠大乾國庫里每年撥出的大量賞賜來維持的,事實上這個國家民風彪悍,人皆可兵,難以駕馭,并不是個安分的國家。 她并不介意西戎內戰多打幾次,對敵方的消耗就是對己方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