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穿破焦雪和濃霧，大片大片的血和一雙雙小腿留在了甕城內的地面上。

……

城內地宮之內。

鐵慈出現(xiàn)在一座大船之上。

她身后已經(jīng)平靜了。

地上地下，各種層出不窮的陷阱，留下了太多聯(lián)盟精英。

頭頂風聲一響，萍蹤已經(jīng)坐在了大船的桅桿頂上。

她坐在高處，望著遠方，城頭方向依稀在作戰(zhàn)，沒有炮火聲響，風卷來隱隱的猛火油和焦炭氣息。

萍蹤目光越過城頭，看向云天深處，仿佛還在看著當年的海。

那年海邊停著這艘船，那年父母還在，那年她還是海島的小公主，后來她成了真正的小公主，但再也沒覺得自己富有過。

后來她有了小姨，有了義父，雖然關系有點亂，但那座盛都的宮殿給過她溫暖，她很喜歡那里。

再后來，義父也沒了，小姨還在，可小姨也……

她低頭看看底下的小姨，她的背影在晨曦中清瘦朦朧。

這相似的船，相似的岸，忽然讓她想起母親臨終前對她說的話。

她問母親，何以將她托付給一個陌生人。

母親說，你這位小姨，如果有一日真的待你不好了，倒也不用憂心，因為她經(jīng)脈被人動過手腳，注定活不長，等不到你和她翻臉那一日，就算終有一日鳥盡弓藏，你那時候應該也足夠強大了。

曾經(jīng)這句話讓她安心，如今再想起讓她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