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衛首領沖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飛舞的衣帶,屋頂上一陣帶風聲響,只聽聲音,他便知道,輕功不好的自己追不上。 繡衣使主遙遙在屋外應了一聲,追了出去。 虎賁衛首領跪下請罪,心中十分慚愧。 他暗暗心驚,心想大王醒了,卻連一直守在他身邊的自己都不知道。 這對父子互逞心計,還真沒有旁人參與的份。 定安王疲乏地擺擺手,虎賁衛首領急忙把人扶出來,換床換被褥,忙活了好一陣,虎賁衛首領不敢再離開,寸步不離地守著,扶著一直靜坐的定安王。 虎賁衛首領立即恭謹退下,走出門外。 他的靴子踩著積雪,落足不知深淺,只有回音單調。 掌心里全是汗水。 他一直不敢動,也不敢擦,怕被大王察覺。 他仰頭,看著云浮月隱的晦暗天色,從心底,吐出一口長氣。 會失敗,會頹喪,會恐懼,會在生出這些畏怖心之后,不可避免地一路走低。 而在散發出不可掩藏的蒼老氣息的猛獸之側,已經出現了一匹更加兇狠陰鷙的年輕雄獸,徘徊不去,在山巔之上沉默蹲守,罩下巨大的陰影。 到那時,他們這些螻蟻,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