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看上去很蒼老，穿著紅色孕婦裝，拿著抄網時候的動作都有些受影響，旁邊秦晚臺見了不禁開口道：“您慢點，我們不急，店里就您一個人啊？”

    婦女拿著抄網笑道：“老板先看看要哪條魚，等會我再讓他過來給你們殺。”

    “……”

    這個女人，他叫了幾十年的媽媽。

    當時的笑容和現在漸漸重合，

    張繁弱記得這個養母當時慌里慌張的從養父帶來的劣質皮包里給他掏了一把糖，也就是這一把糖讓院長后來問他愿不愿意過去時，年幼的他想起剛剛的甜味，下意識點了點頭。

    命運也就在那時發生了偏移。

    還有那臺立式風扇。

    ……

    如今故地重游說不上懷念，

    “這是你家的孩子吧？”

    秦晚臺瞇著眼笑了笑：“小孩子都是這時候最可愛，大姐您有幾個孩子啊？”

    他知道秦晚臺年齡是要比前世養母大的，只是半生操勞，讓二人的面容完全不像是同個時代的人。

    “就肚里這一個。”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和表情溫柔的不像話，張繁弱記憶里鮮少看到這樣的她，就記得她嗓門很大，哪怕是對他那個弟弟也是一樣，像個最傳統的父母一樣不懂得去表達自己的愛。

    但要說對他有多壞，那好像也說不上，一切曾讓他年輕時候咬牙切齒的點，很多年以后再品味似乎也情有可原。

    這讓張繁弱想起了何嬋說的那句話。

    “發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