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自己本人也是這么想的。

    “張繁弱。”

    數學老師拿出一個名單皺眉道：“你今天作業又沒交啊？是沒交還是沒寫？”

    張繁弱一手撐著桌子站起身，黑瘦的臉上透著點緊張：“沒寫。”

    數學老師，一個年近四十的地中海老男人點了點頭，然后將教材扔在桌上：“當學生連作業都不寫，以前知道你家里條件不好，懶得跟你計較，現在離高考都只剩幾個月了，你還這么我行我素，你想放棄自己可以，那就別站著茅坑不拉屎了，跟趙良換下座位吧。”

    小小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張繁弱卻聽不清，他感覺腦袋里面嗡的一聲響，面上也有些滾燙，他想解釋一下，但內心強烈、毫無用處的自尊心驅使他站起來，默默和最后一排的同學換了座位。

    隨著老師的呵斥，議論聲也消失，張繁弱無疑是內心最不平靜的那個人，他瞇著眼睛試圖看清黑板上的公式和字，然而再怎么瞇眼那一個個字還是猶如方塊一般。

    只能攤開兩塊錢買的一本厚厚筆記本，配合教材努力記下老師所講的知識點。

    “他爸昨天給老李送了兩瓶好酒，趙良剛才都快哭了，老李這幾天肯定盯死他了。”

    筆尖一頓，

    抱怨是沒有用的，這是他從小明白的道理。

    沉默幾秒以后，攤開課程講起了課。

    這都是生活。

    “高3（2）班，張繁弱同學，高3（2）班，張繁弱同學，請速來校門口，請速來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