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濂沒有說答案，但是朱祁鈺也猜到了一些答案，但是他終于搞清楚了，朱棣留下了什么樣的遺產。

    一個可以可持續窮兵黷武的好辦法。

    “陛下，到彰義門了。”興安停穩了車駕，低聲說道。

    大明的人頭賞，是北虜梟首五十兩。但是一場大戰之后，吃肉是免不了的事兒。

    “是敵襲嗎？”朱祁鈺面色凝重的問道。興安張望了很久，才俯首說道：“看牙旗，是石將軍回來了。”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朱祁鈺看著一隊隊的軍士，抬走了裝著牛肉的箱子，不由的感慨。

    “此夜戰接敵，殺數百人，抓俘四千余。”石亨雖然脫了甲胄，但是衣襟依舊帶著血，他瞪著眼說道：“你們是沒看到那些瓦剌人的表情，看到我們夜襲的時候，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牛肉還在烹飪，稍后才能端到桌來，但是已經確定不得飲酒了。

    行軍不得飲酒，是怕飲酒誤事，規定極為嚴苛，這算明軍的一個傳統，因為釀酒需要消耗大量的糧食，洪武年間，還暫行過一段時間的禁酒令，直到洪武末年，禁酒令才慢慢名存實亡。

    但是大明軍隊的確不得飲酒作樂。

    “這些漢兒軍與之前不同，需要仔細篩查之后，才能立戶放人，但不會全部送去西山挖煤。”于謙俯首說道。這批俘虜和上一批又有不同，具體問題，具體對待。

    “臨事輒思召卿，慮越職而止，朝中大小事，都想要于老師父指點，但是朕轉念一想，是否超越了于老師父的職權，所以總是猶豫。”朱祁鈺將這兩天積壓的朝政問題，集中咨詢了一下。

    金濂看在眼里，只能感慨，皇帝對于謙如此的信任，而且于謙也沒有辜負這份信任。

    這些香料并不是太昂貴，朱祁鈺也趁著香料，和于謙簡單的聊了聊，關于朱棣遺產的問題，這一點上，于謙和金濂的看法是相同的。

    朱祁鈺并沒有立刻打開，而是放到了袖子里，這件事具體執行要到工部那邊，也需要那邊的配合，而且也需要戶部的配合。

    朱祁鈺夜里挑燈，將于謙的匠爵認真看了半天，不住的點頭。

    大明軍隊，并沒有因為六師新喪，變得不堪一擊，反而獲得了第一次的勝利。

    朱祁鈺住在郕王府，并沒有在皇城里，自然聽到了坊間的流言，他原來沒當回事，但是很快就有朝臣，聯名上書，彈劾于謙，彈劾的內容五花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