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備馬吧。”朱祁鈺點頭說道。

    朱祁鎮這正統一十四年，則是一天都沒去過。

    麓川之戰需要京營、平定東南起義需要京營，北伐北元汗廷、打瓦剌需要京營，京營對于大明而言，就是最精銳的機動部隊，邊軍九鎮有邊軍戍衛之要務，輕易不得調動。

    尤其是現在于謙巡視邊方，就是讓大明皇帝重掌京營的契機。

    懈怠？

    瓦剌人就在山外九州外虎視眈眈，東南起義、西南叛亂，大明內憂外患，只要大明稍有點破綻，瓦剌人就會揮師南下。

    朝堂上還有一幫宗族禮法的衛道士們，整天盼望著朱祁鎮平安歸來，延續傳嫡不傳庶的輝煌，繼續把皇帝框死在禮制、宗法那一套里面。

    朱祁鈺看著自己那匹神俊異常的大白馬，最終還是選擇了黑不溜秋，甚至有點矮的戰馬。

    生死與共之后，這戰馬頗為聽話，不需要朱祁鈺太過復雜的指令，它就知道該怎么做。

    與其說是軍營，更不如說是土城，城墻高約兩丈，還挖了塹壕和城渠，這小土城內，一條大道分成了東西兩部分，一部分是軍士們的家屬，一部分是軍士。

    “陛下！”石亨連鞋子都沒穿好，甲胄也不在身，策馬狂奔，到了御前立刻勒馬翻身，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馬停人止步，可見石亨的馬術何其精湛。

    朱祁鈺眉頭一皺，用力的抽了抽鼻子，愣愣問道：“酒味和胭脂味兒？”

    “石亨！”朱祁鈺勃然大怒，連官職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朱祁鈺視察京營，完全是隨機選的，結果石亨這滿身的酒氣和胭脂氣，朱祁鈺來之前，他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營中飲酒，該當何罪？營中召伎，該當何罪！”朱祁鈺怒氣沖沖的問道。

    “盧忠，帶著緹騎去拿人，一并到營前，杖！”朱祁鈺厲聲說道。

    “謝陛下隆恩！”石亨反而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