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與老頭子展開心靈交流。

    “沒有，我說過，迷霧支流的推進速度很快，且輕易不會停下，而這樣的迷霧支流有無數個，所以你不要覺得迷霧主體在哪個方向，只要沿著反方向前進就會安全了，事實上，有時候你沿著迷霧主體方向前進，很可能幾萬年都遇不到迷霧，但如果沿著反方向行進，反而會一頭撞進迷霧里。”

    “迷霧支流的體量都非常大，動輒百億里起步，你扎進去，想再出來都很難。”

    “還有，迷霧支流也會放出無數更細小的迷霧細流，它們如迷宮一樣，耐心的等待誘餌上門。所以在虛妄界里流浪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沒有足夠的經驗會死得很慘。”

    “虛妄界有邊界嗎？”李肆再問。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虛妄的意義都被你否定了，你不如問，你的念頭有邊界嗎？好像你們這些生靈往往喜歡鉆這樣的牛角尖，比如相信現實的真修，還有相信虛妄的靈修。用實體去描述虛妄，本身就是一種荒謬的行為，而用虛妄的概念去理解實體，同樣蠢得很。”

    “所以你應該問，虛妄界之中為什么會誕生現世。”

    “為什么？”

    “我不知道，這也是我一直在疑惑的地方。”

    “不能是人為打造出來的嗎，比如用息壤來制造。”

    “理論上是可以的，上一代鎮世至尊就干過這種傻事，但我不建議你這么做，因為只要你還與迷霧之主保持著聯系，你制造再多的現世也沒用，它會用幾百年的時間就快速追上來，尤其你現在還打算同時招惹兩個迷霧之主，呵呵。”

    “至于其他現世，應該有很多，但都藏在虛妄界之中，靜靜的發展，你要知道，虛妄界無窮無盡，就算迷霧主體放出無數迷霧支流，那么大的體量去占據那么大的地盤，仍然會有漏掉的地方，而這些漏掉的地方，沒準就藏著一個安靜發展的現世。”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運氣太差，迷霧很難發現現世，哪怕就剛好從旁邊路過，所以大多數現世都是這樣淪陷的。”

    “一，被那些神魔給發現，接著引來了迷霧，二，迷霧主體來了，鋪天蓋地，掃蕩一切角落，再隱蔽的現世都會被覆蓋，不過迷霧主體推進速度太慢了，就我所觀察的，迷霧主體至少還有十億年才會來到我們這里。”

    “來了，前方是一條新的迷霧支流，你自己多保重。”

    嗖的一下，老頭子逃了，而李肆也在一瞬間收回神念，關閉靈修天眼，瞬間返回現世。

    沒錯，不需要再做其他事情了，因為只要他看見了迷霧，迷霧就等于看見了他，然后他所在的現世里的大部分信息就會被捕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