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將腦袋伏在母親的膝蓋上。

    母親睜開了一雙黑白相間的瞳孔。

    這雙本該屬于人類的眼睛，在室內(nèi)的昏暗中卻呈現(xiàn)出異樣可怖的畫面：

    每一顆眼球，都是由數(shù)不清的更加微小的瞳仁組成的，看上去就像是晶狀體內(nèi)密密麻麻擠滿了無數(shù)黑的白的蟲卵——

    那是……

    被稱作“復(fù)眼”，只會在昆蟲身上看到的器官。

    這個長著復(fù)眼的女人，正無比溫柔地?fù)肀е鴳阎械呐ⅰ?br/>
    “從來都是如此。”

    “……嗯。”

    竺清月沒有抬起腦袋，只是悶悶回了一聲，再然后，是默不作聲地點頭。

    “真是聽話。乖，乖。”

    女人的指腹觸碰到了女孩的脖頸，順著細(xì)膩的肌膚往下?lián)崦恢钡筋^發(fā)根處，登時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要是，媽媽想讓你做個選擇，你會接受嗎？”

    “唔……？”

    躺在母親懷中的女孩似是覺得困倦了，連聲音都開始變得迷迷糊糊起來。

    “——清月啊清月，媽媽和你的那兩位朋友，如果只能選一邊的話，你會選擇和誰在一起？”

    女人將嘴巴放到女兒的耳邊，似是迫不及待地咧開唇角，露出一排妖魔般的利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