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一更

          明西洛的手僵了一下,他沒想分心,但她站的時間有些久,讓他不分心也難。

          項心慈見他停下,已知打擾到了他,收回目光,抬步向自己的位置走去,扇形的云袖落在桌子上,鋪開了畫紙。

          明西洛深吸一口氣,將心神重新放在奏折上,抬筆繼續(xù)。

          書房里的氣氛安靜下來,除了筆落在紙上的聲音只有香氣在暖意中蔓延,沙漏里的細(xì)沙緩緩流逝,兩個人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誰也沒有打擾誰。

          項心慈一張畫稿很快結(jié)束,疲憊的抬頭轉(zhuǎn)動下脖頸,再次看到對面忙碌的他,恍惚才想起這個人,他面前的折子已經(jīng)少了一半,手邊的硯臺似乎換過,他卻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低眉垂目的忙著。

          項心慈不禁看了很久。

          明西洛又不瞎,何況是她如此專注的目光,幾乎第一眼他就察覺了,因?yàn)楸豢吹奶J(rèn)真,筆下的字不知錯了幾個,也不敢驚動了似乎陷入深思的她。

          但,可能……明西洛驟然停下筆,抬頭,目光平靜的不讓人探出深淺:“怎么了?”

          項心慈突然起身探出頭吻上他的唇,將他所有的話收入心中。

          長安頓時垂下頭。

          項心慈的手攀上他的肩膀,依如這個吻,卻不帶任何欲念的撫過他的肩膀、他的胸膛,他的這個人。

          明西洛驟然心頭一緊,好像第一次她在大雪中出現(xiàn)在他面前,扼住了他所有命脈,甘愿交付生命。

          項心慈安靜的繼續(xù)著,她不是要得到他,那并不重要,她只是突然想感受他,感受這個男人的氣息和游蕩的生命力。

          明西洛克制著閉上眼,慢慢的放松自己,急切的與她氣息相融,他像被風(fēng)吹散的種子,只有被人重新放進(jìn)泥土里才能破土而出,而現(xiàn)在,溫暖的土地、帶有陽光的雨露,像他打開了一道裂口;

          他又像被人撿回去才能生存的幼崽,站在他身邊的人是他千挑萬選的一個,她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忽略了他任由他凍死在各個路口,如今她好像試著撫摸他……

          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