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被稱為北方通道的堡壘，距離墨西哥城大約有三千里。而新西班牙這邊兒也沒有什么八百里加急和六百里加急的，所以現在送到墨西哥城的消息都是七八天以前從北方通道發出的。

    如果進攻北方通道的印加軍隊得到了商方國的有力支持，那么堡壘很可能已經失守。即便沒有失守，也不可能堅持到墨西哥城的援兵抵達。

    洛林公爵憂心忡忡的道：“現在新西班牙北方和西北的門戶都已經洞開了……而我們擁有的兵力，無論如何都不足以在兩個方向同時阻擋敵人的推進。”

    新西班牙總督區的地盤雖然很大，所管轄的人口更是超過了一千萬。但是現在的管理和組織都很差，動員能力當然也是極差的。而且由于新西班牙和秘魯這兩個總督區承平日久，境內大部分的白人、混血白人已經有一百多年沒見過戰爭了。所以優秀的軍官和老兵奇缺，圣克里斯伯爵又把新西班牙最精銳的力量都葬送在了一場失敗的偷襲當中。而利奧波德帶來的德意志軍事貴族雖然都是打老了仗的，但他們當中幾乎沒人會說西班牙語。那些為了一點比索就應募當兵的印歐混血或印第安人又基本不會德語、法語和拉丁文。

    所以墨西哥城里的軍營里面天天吵吵嚷嚷的，就看見一群說德語的德意志軍官在暴跳如雷的訓斥說西班牙語的印歐混血和印第安人。而那些印歐混血和印第安人又都是抱著混軍餉的心思來的，隨你怎么罵，他們只當沒聽見......實際上也聽不懂！

    無奈之下，利奧波德皇帝只好派人去歐洲招募雇傭軍了——幸好商方國虐殺戰俘和逼人自殺下地獄的政策徹底激怒了新西班牙和秘魯的白人、混血白人統治集團。他們雖然不敢再出人幫皇帝打仗了，但錢他們有的是，稍微挖一點出來，就讓利奧波德富得流油了。

    西班牙皇帝利奧波德在心里面算了算日子，在確定了歐洲雇來的軍隊大概什么時候能來以后，又問：“能不能等從歐洲雇傭的軍隊到達后，集中兵力先打擊一路敵人？”

    “這也很困難，”洛林公爵說，“因為我們現在還不能判斷商方國的主力在哪里？他們也許在北方，也許在西北方，也許會走海路突襲阿卡普爾科......如果我們集中兵力打擊敵人的一路，商方軍的主力恰好在別的方向上，那么我們就有可能會失去墨西卡谷地！

    而且......我們從歐洲雇來的軍隊如果正好遇上商方的主力，恐怕也不見得能打贏，畢竟商方人很可能得到了魔鬼的幫助！”

    洛林公爵最后的這段話還真是有點打擊人了！

    這不是西班牙皇帝的軍隊不努力，奈何商方有魔鬼！就算是歐洲來的德意志雇傭軍，那也是怕魔鬼的！

    “主教！”利奧波德一世只好回頭望向那個讓他很不爽的德蘇馬加拉大主教，“凱撒的事情歸凱撒，上帝的事情歸上帝......這個魔鬼到底是歸凱撒還是歸上帝？”

    德蘇馬加拉大主教等的就是他這一問。

    紅衣主教馬上回答道：“皇帝陛下，魔鬼的事情當然歸上帝管！”

    “那上帝準備怎么管呢？”西班牙皇帝又向紅衣大主教虛心請教道。

    “皇帝陛下，”紅衣主教一臉凝重，一邊斟酌著用詞，一邊告訴皇帝說，“上帝是萬能的，只要他愿意出手，隨時可以粉碎商方國魔鬼……但上帝也是繁忙，他有許多重要事情要做，暫時顧不上消滅魔鬼。

    也許商方國的魔鬼就是上帝對我們的考驗……而我們作為上帝的忠實信徒，現在能做的只有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