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國
劉整指點著身上的傷痕,愈發不甘、愈發憤恚。
“你年紀輕輕就封郡王,而我為宋廷立的功、受的傷,比你多得多了!我每出謀劃策即被否定,但有功勞即被隱瞞不發,憑什么再為宋廷效死?!
直到我想明白了。箭灘渡我便是勝了又如何?能得到我該得的?反而恰是我保存實力,宋廷才不敢懲戒我……我如何想明白的?呂文德做得,憑甚我做不得?!”
“……”
劉整捶首頓足說了很久。
最后,以通紅的雙眼瞪著李瑕,眼中猶有傲色。
“說來說去,我可謂利劍,有人可提利劍蕩平天下,有人只恐為利劍所傷。你李瑕可有孟少保之英雄氣慨?敢執這把利劍否?”
劉整不像是來求降的,反而像是來給李瑕一個承諾。一個“用我,可為你蕩平天下”的承諾。
李瑕腰間就懸掛了一把劍。
他拍了拍長劍,卻是道:“這不是利劍的問題,而是我們為何拔劍的問題。”
劉整眼底隱隱有些希冀的目光,像是某種野心又死灰復燃,聽到這句話,再次愕然。
“我拔劍,志在建一個強盛王朝,給許多如你這般無根漂浮的人一個歸屬感。而你將個人榮辱看得太重,驕傲而固執。像一把只想沾血的劍,我怎么用?”
“你不敢……”
“我是不敢、或是不欣賞你,你心里清楚。”李瑕道:“從頭到尾,你說的只有才華、委屈。你太傲,太固執,死不悔改。我不會用你。”
一句話,劉整愈怒。
他握著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到最后眼中依然有不甘之色。
“你不必詐我,我兒正攻潼關……”
“你若愿意說服他們投降,我會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你若不愿,我去擊敗他們。此事你考慮,當然,等他們面對我的兵馬了,他們也自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