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李瑕道：“當時我獨自引開追兵，讓林子帶了剩下的人回來，情報在他們手上。我回到臨安之后，去了清河坊那間宅子，察覺到有人在那里埋伏?！?br/>
    “有人埋伏？”

    “是。我發現有些不對，于是沒有立刻進那間宅院，而是悄悄跟蹤了那些人?！?br/>
    聶仲由問道：“可找到了其他人？”

    李瑕道：“沒有，但我聽到有人說‘審出來了，捉到的兩人是林子、劉金鎖，但情報不在他們手上，該是逃掉的那四人帶著’，我這才知道，林子與金鎖被捉了、韓老他們逃了。

    于是，我趕來向右相稟報，但今夜，我才到附近，又發現有兩批人就守在右相府外，似乎是不讓我見到右相?！?br/>
    李瑕說完，看了程元鳳一眼。

    他卻并未觀察到太多東西，程元鳳眼神中是恰到好處的驚訝與疑惑，讓人看不透心思。

    程元鳳道：“你不必擔憂，既見到了老夫，必會保你平安，亦會救出其他人。”

    “是。”

    一名親隨跑到門邊，喚道：“阿郎，上朝要遲了。”

    這是李瑕算好的時間，他故意在上朝前這個時間來，以避免完全交底、留出時間觀察程元鳳的反應。

    但，程元鳳掃了李瑕一眼，似乎已將他這點心思看透了。

    初次見面的一老一少對視了一眼，很快就相互了解了許多。

    程元鳳不急不躁地飲了口茶，向李瑕問道：“那份情報，你可確認過？”

    李瑕聽得懂他是何意。

    若是換個人問，也許就是“你們真的去了開封？莫不是直接逃回來騙我？”

    李瑕要了紙筆，寫下一些他記得的內容，比如北面幾個州府的賦稅、蒙軍伐蜀的兵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