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越大的善與越大的惡之間只有一念之差。

    這次，如果他真放渾都海的兵馬入關(guān)中……

    屠戮無數(shù)百姓，只為換得一空城，李瑕便不配與忽必烈相比。

    那他比石敬塘都不如。石敬塘割讓燕云讓燕云百姓活到異族治下，他李瑕則是為了地盤而讓關(guān)中百姓去死、去家破人亡。

    既如此，還比什么？

    除了胡漢血統(tǒng)之分，拿自己給百姓帶去的災(zāi)禍與忽必烈相比？

    胡漢之分，真就重要嗎？

    若說李瑕要與忽必烈爭雄，就只因忽必烈是個胡人，那他與賈厚的辯論便是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他的那一聲“我”字，也就是個笑話。

    ……

    “我要的，不是一個被你們燒殺擄掠殆盡的關(guān)中，而是一個完好的關(guān)中。”

    李瑕看著劉太平的眼，鄭重其事地將他的條件說了出來。

    可惜，對方不可能滿足得了。

    李瑕只好割下劉太平的頭顱，隨手將頭顱遞給親衛(wèi)。

    “讓那幾個人帶回去，再轉(zhuǎn)告渾都海一句話。”

    “大帥，是蒙語嗎？我怕記不住，我?guī)€俘虜上來……”

    “不必了。”李瑕道：“這句蒙語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