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蒙古的婚嫁習(xí)俗，女人出嫁后往往會離娘家很遠(yuǎn)，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所以男人要娶妻，都要準(zhǔn)備豐厚的聘禮，相當(dāng)于買下妻子。

只要出得起聘禮，蒙古人不在乎有幾個妻子。

由此，女人相當(dāng)于財產(chǎn)，這也是收繼制的原因之一，出聘禮買回來的財產(chǎn)，當(dāng)然是屬于這個家族的。

巴巴哈爾、不魯罕，也是如此。

雖然她們是黃金家族的女兒，但同時她們也是兩代高昌王用忠誠，向黃金家族買回來的財產(chǎn)。

戰(zhàn)亂之中這倉促而潦草的婚禮便已表明，忽必烈、合丹這些當(dāng)叔叔的，根本就不在乎侄女怎么樣，只在乎賣了她們能換到什么。

……

“我的姐姐，你住的宮殿好像是漢人的住處。”

這日，不魯罕進(jìn)了高昌王宮見巴巴哈爾，轉(zhuǎn)頭四下看著，第一句話就如此說道。

巴巴哈爾揮了揮手，讓侍女給她們各倒了葡萄酒，端著酒杯，笑問道：“你是在嘲笑我嗎？我美麗的妹妹。”

“沒有嘲笑你，是很羨慕。”

不魯罕的父親是庶出的，在巴巴哈爾面前顯得很膽怯，但那四下亂瞟的眼睛里確實帶著艷羨之色。

“好柔軟的地毯，好聞的熏香，暖和的火爐，一定比帳篷舒服很多吧？”

巴巴哈爾笑了起來，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發(fā)現(xiàn)自己奇怪地并不討厭這個堂妹。

就讓她嫁紐林好了。

“當(dāng)然舒服，我不愛喝有腥味的奶酒，更愛喝美味的葡萄酒。我不愛穿沉重的皮毛，更愛穿柔順的絲稠。我也不愛那些臭氣熏天的男……”

不魯罕聽得很認(rèn)真，眼神里已泛起崇拜的光芒，但巴巴哈爾卻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