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阿術(shù)想到當(dāng)時若能出五尺道，把敘州以南的筠連、慶符一帶攪爛，便可牽扯住長寧軍，也省得現(xiàn)在還要擔(dān)心被斷了后路……

    “那要穿過易溪部了，又是一群土老蠻，還以為宋人更好打。”

    阿術(shù)笑了笑，道：“沒事，今年打輸了明年再來，早晚能把宋朝打爛。”

    “道理我們都懂，這就跟打獵一樣，每次射這獵物一箭。但這水戰(zhàn)讓人火大，要不是一半人上了船，哪會有這么大的傷亡？”

    “就是。”阿術(shù)也啐了一口，道：“提到水啊船啊就來氣！阿布就不該打水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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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該打水戰(zhàn)啊。”

    同一個夜里，兀良合臺坐在馬背上，望著遠(yuǎn)處的江面，也是這般自語著。

    他很后悔。

    明明不會打水戰(zhàn)，好死不死地非要坐船指揮，犯了和張實同樣的錯誤。

    但他并不擔(dān)心宋軍會追上來。

    敘州軍就那一點人，俘兵則已駭破了膽，忙著收攏俘虜還來不及。

    因此兀良合臺十分從容。

    他真沒把這次的戰(zhàn)敗太當(dāng)回事，他這輩子向東打到了圖們江流域；向西打到了波蘭、德意志；之后他再向南，一路打到了大理，天下之大，沒有他馬蹄到不了的地方。

    征戰(zhàn)之地如此廣闊，他打過的勝仗多，敗仗也多，但只要在馬上，就沒人能攔得下他。

    兀良合臺歇了一夜，殺了些受傷的馬匹烤著吃了，讓麾下蒙卒從潰敗的情緒中緩了過來。

    一整夜，與蒙卒都是坐在戰(zhàn)馬上睡的，比起船只，戰(zhàn)馬更讓他們感到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