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以為又要被留在太學讀書,卻聽趙昀開口說了一句。 “束發少年已有守國之念,難得,朕可破例一次。你既未加冠,朕親自為你賜字吧。” “謝陛下……” “稱臣。” “是,臣謝陛下。” 趙昀拈著酒杯,始終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 遙想當初親政之時,不是這般心境,滅金、北伐、變革,滿腔振奮欲一掃國朝百年積弊、中興大宋……也曾親自為諸公斟酒,慷慨激昂。 做得再好又如何?百官每日叫嚷“國嗣未定”,國嗣?能繼承這基業的也就是個傻子而已。 再回過神來,見李瑕還在等自己賜字,趙昀隨口道:“瑕,玉之疵也,人孰無疵?朕賜你字‘非瑜’,望你能常自礪。” “謝陛下。” “可會蹴鞠?” 李瑕一時沒聽清,愣了一愣,很快就明白趙昀的心意。 大概是有讓某些人看看“看,朕年輕力壯!”之類的心思,當然,也許還有別的深意。 雖然在李瑕眼里,強健和能生兒子是兩回事,卻也懶得提醒官家不要逞能。 他又不是諫臺的御史。 “臣不會。”李瑕道。 其實也只是不懂規則而已,頂級運動員,能有幾個項目是難上手的。 “朕教你,稍候榮王進宮,蹴鞠一場泯了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