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掛起,說風涼話容易。 那還有何好談?! 腳一抬,賈厚打算邁步離開。 但,又想到此次來的使命…… 他不得不壓著脾氣,回過頭。 “再勸李節帥一句,心氣高無妨,但萬不可眼高于頂,不肯低頭看一眼世情。” 李瑕沒攔他,只問道:“你就覺得,忽必烈強大到了不可戰勝?” “此事,還有疑問?” 賈厚直視著李瑕,眼神很誠懇。 “推心置腹地說,放眼四海,孰人可與陛下爭雄?對漢統深惡痛絕的阿里不哥?趙氏弱主?志大才疏的山東李璮?” “我。” 李瑕開口,只有一個字,打斷了賈厚的懇切言辭。 “什么?” “我。”李瑕再次開口道,目光平靜而堅毅,帶著些包容與憐憫。 賈厚張了張嘴。 他并非沒猜到李瑕的心思,而是沒想到……敢講出來。 無關乎危險不危險,李瑕敢講,就證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北地世侯就算到處散謠也不能夠再借宋廷之手除他。 李瑕才從臨安回來,顯然有這份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