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全問過,不等回答,自己先勃然大怒,吼道:“你從淮西過來最快也要六日。來??!讓本相聽聽,還能有何戰況?!” 面對丁大全的狂態,陸鳳臺低下頭。 但聲音里有種很奇怪的平靜。 這人真的很怪,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平靜非常。 “十九日,蒙軍準備渡江……” “不可能!”丁大全不信,叱道:“無稽之談!蒙人根本沒有水師,不可能……” 陸鳳臺道:“袁帥……得罪了沿江百姓,蒙軍一至,長江漁民盡數獻漁船于蒙軍,并充作向導?!?br/> “你告訴本相,為何‘得罪’百姓?!” 陸鳳臺不敢答。 “說!” “淮西百姓說袁帥……橫征暴斂,說蒙軍才是吊民伐罪的仁義之師……” “夠了!我大宋軍民浴血抗蒙二十余年,不容你如此污蔑!” “嘭!” 丁大全拿起一枚硯臺猛砸在地上。 那是一枚貢品澄泥硯,澤若美玉,儲墨不耗,積墨不腐,冬不凍,夏不枯,寫字作畫蟲不蛀。 只這一枚硯臺,能買臨安內城一個三進落的院子。 丁大全說砸就砸了。 陸鳳臺低著頭,看著地上晶瑩的碎片,似看到了丁大全維護百姓抗蒙熱情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