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帥府面前，仿佛成了一條血河。

    一具具尸體堆在道邊，像是成了小山。

    李瑕就站在威遠(yuǎn)樓上看著，看了一整日。

    事實上，不用汪忠臣指認(rèn)，他也要撤換掉這些軍中將領(lǐng)。之所以這么做，他要把汪家在鞏昌的威望徹底摧毀。

    然后，在消息傳開之前，他要帶著汪忠臣去到一個個州縣，讓汪忠臣招降各地將領(lǐng)，然后，如法炮制。

    摧毀整個隴西原有的信仰，才能重建……

    而李瑕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

    他已拿到了汪忠臣書房里的文牘，包括廉希憲的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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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

    五月二十五日，夜深。

    廉希憲獨坐在書房中，再次將幾封信件看了良久。

    “祁山堡已丟……秦州求援……”

    目光看向地圖，他隨手將地圖上祁山道處擺的兵棋掃開，又喃喃道：“輕視了李瑕……汪良臣已被全殲……”

    “秦州之求援信，十九日送出，二十二日至鳳翔……那現(xiàn)在……有備擊無備……”

    指尖拈著紅色的兵棋，猶豫了片刻，廉希憲將它擺在了鞏昌的位置。

    他并未急著去思忖策略，而是先理清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