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散養(yǎng)

          “我并非是為證明我清白,而是李瑕就在解州,儀節(jié)帥若不肯早做布置,到時(shí)……”

          “廉公。”

          儀叔安再次打斷了廉希憲的話。

          他眼中有些輕蔑,云淡風(fēng)輕地笑了笑,道:“且不談李瑕根本不可能來……你別急,這樣吧,就當(dāng)我相信廉公,廉公真就去把李瑕引到黃河北岸,又如何?我無權(quán)證明廉公是否投敵,是否清白,也無權(quán)決定攻打關(guān)中。”

          “你只要?dú)⒘死铊Γ闶且粯洞蠊凇?br/>
          儀叔安更加輕蔑,悠悠道:“看來,廉公還是沒明白自己為何落到今日這地步啊,你總覺得你在做對的事,擅殺蒙人、擅調(diào)諸軍、擅命將帥,但你忘了規(guī)矩。做成了,你是大功,敗了,你是大罪,所以你投了李瑕……我不是你,我沒這么自大,我也沒忘了陛下給我多少權(quán)力,該做哪些事。”

          廉希憲搖了搖頭,眼中浮起失望之色,問道:“到底是我投靠了李瑕,還是你儀叔安投了李瑕?”

          “良言逆耳,廉公竟還不肯反思?”儀叔安搖了搖頭,“你我為人臣子該做的,唯有‘份內(nèi)之事’四字爾。”

          “你的份內(nèi)之事,只有年年收繳五戶絲到別吉府嗎?!”

          “不錯(cuò)。”

          儀叔安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不以為恥,只有榮耀。

          他指了指廉希憲,又指了指自己。

          “廉公不到三旬拜相,而今卻成階下之囚。我雖官小,世鎮(zhèn)解州,今猶立于牢門之外。孰對孰錯(cuò),又有何可爭辯?”

          面對著儀叔安那一本正經(jīng)的傲慢神情,廉希憲卻是笑了一聲。

          他退后一步,問道:“看來,我舍生忘死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不值一提?”

          “廉公第一步就錯(cuò)了啊,陛下還未歸燕京,廉公就敢先動手殺阿里不哥的人,搶奪兵權(quán)。這之后所做所為,不都是在掩蓋這錯(cuò)誤嗎?否則何以至此?竟還談舍生忘死?”

          “不錯(cuò),錯(cuò)的是我,我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