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燭光如豆。 李瑕把手中的彩箋收入懷中,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今天至少活下來了。 且破除了眼前的迷霧,打散了那些未知。 “能一次好運也夠了,一次殺我不死,就不會有下一次。” 他心中自語著,難得地笑了笑,比往昔多了幾份深邃,竟有些許賈似道笑時的意味。因他忽然有些領悟到賈似道是怎么在玩了…… 李瑕想了想,忽問道:“朝中絕不會只有吳潛一個人不愿讓傻子當皇帝,對嗎?” “自是不會,但吳相公已去相,諸公皆在隱忍。” “官家是何心思呢?”李瑕沉吟道。 吳文英撫須喃喃道:“老夫不過是個文人,如何猜得到。” 李瑕仿佛是自問自答,喃喃道:“官家看似支持侄子,但畢竟不是親生兒子,還是個傻侄子。” “是啊,官家這些年無心國事、沉迷酒色,未必沒有這般原由……” 李瑕又沉思良久,忽站起身來,仔細整理了身上的扎帶。 吳文英道:“你要走?” “是。” “你的傷未好,且耐心等待,老夫送你遠走他鄉。” “夢窗公今日救命之恩,晚輩會銘記于心。” “你要去哪?” “吳潛不在,我去找這臨安城內最不愿那傻子成為太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