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沒想過,在李墉報出名號之后,李瑕會這般直接承認自己是假的。 “我確實不是你兒子,想必你也看得出來,我行事作風與你兒子不同。”李瑕道:“此事我也很抱歉。” “我兒子……人呢?” “他死了。”李瑕提劍在手,說話時余光瞥著郝修陽,又道:“他死了之后,我的意識……或者說靈魂也好,占據了這具身體。” “我不信。”李墉道。 “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實如此。” 李墉道:“讓我看看你左邊胸膛,瑕兒幼年時被熱湯燙過。” “好。” 李瑕也干脆,扯下衣襟。 李墉拿起火把過去,瞇著眼看了一會,喃喃道:“疤還在。” 李瑕低下頭,就著火把的光亮看到那道小疤。 時間太久,那道疤很淺,也不大,他自己之前都沒發現。 他退了兩步,整理好衣襟,道:“首先,我并非殺你兒子頂替,也不打算利用你。不論你信還是不信,我只是在你兒子死后,從這具身體里醒來;其次,我也并非你兒子,不會為你盡孝,但你若需要庇護,我可在能力范圍內幫你。” 話到這里,李瑕也有些無奈,嘆道:“節哀順變。” 李墉嚅了嚅嘴,神態愈發茫然。 哀嗎? 這個“李瑕”就在眼前說話,并不能讓他感受到兒子已死的悲哀,更多的情緒依舊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