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必多禮,坐吧,坐吧?!?br/> 吳潛已年近七旬,步履緩慢,坐下時還需小黃門扶著。 他目光看向李瑕,微微嘆息了一聲,眼神有些許愧疚,卻又滿是堅決。 這短暫的見禮之后,氣氛再次沉默下來。 老臣們不開口、李瑕不開口,勛官、武官只好默默飲酒。 直到,有朗笑聲從殿外傳來。 “依制,節帥陛見必賜宴。今夜是托了非瑜之福,才得官家一壺酒啊?!?br/> “賈相公來了。” 賈似道一身紫袍,施施然然入殿。 李瑕起身,拱手道:“賈相公言重了,是我托了幾位宰執之福,才得以回朝?!?br/> 這話似乎有些別旳意思。 樞密院諸重臣一聽,面上不露聲色,表情間卻都微有些變化。 饒虎臣眼中怒意泛起;丁大全依舊憂慮;吳潛如老僧入定…… 唯獨賈似道還在爽朗大笑,指著李瑕佯怒道:“今日恩科可是放榜了,你不聽我的,可后悔了?” “不后悔?!崩铊娜輵馈?br/> 賈似道搖頭不已,環望著殿內諸人,又笑道:“早年間,我便勸非瑜科舉,他不肖,鄉試也不考,如今趕不上這場恩科,豈不可惜?” 他將“恩”字拖得老長。 李瑕遂笑道:“不知有何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