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感到很疲倦了。 傻子是好騙,但許多問題要翻來覆去的解釋,直到刻進趙禥的腦海里,使其答應一起去殺趙與芮。 整整一夜用來說服趙禥,白日里做準備,接下來殺人,又忙到深夜。 李瑕算不清自己多久沒睡了…… 李墉更疲憊,手還在抖。 “我想回嘉興一趟,祭祀。” “好。” 李墉又道:“我想向吳相公當面解釋……” “不必。”李瑕道:“你不必對他愧疚,只有我的辦法,對你好、對黃定喜好、對我好,甚至也是對他吳潛好,我有權,才能保他性命。” “未事先與吳相公通氣,終是我愧對他。” “我通過氣了,西湖上談了一次,與趙與訔又談了一次。道理彼此都說盡了,只剩動手,已無需愧對。” 李瑕說到這里,斟酌著,緩緩又道:“吳潛要保的社稷,注定保不了,我會代他……保天下不亡。” 李墉沉默下來。 全盤接觸到了眼前這個似兒子又不似兒子的李瑕的野心,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兩人各自閉目養神。 許久,李墉喃喃自語道:“聽趙禥喚我‘爹’,不自在。” 不是兒子的叫爹叫得勤,真兒子卻始終不叫,思來難免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