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弘道眼神冷峻起來,道:“若非是我,你此時該是在挨酷刑,而不是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里嘻笑。”說罷,他身子向前傾了傾,凝視著王蕘,又提醒道:“別以為郡王比我客氣,也別把我的耐心耗光。”“好吧,我招。”王蕘伸手從桌案抓起一把瓜子,道:“我這次來,確實是想誆李郡王出兵山西或河洛。”他臉皮確實是厚,渾然不記得上次與李瑕的信誓旦旦,全無半點羞愧之色,一邊說,一邊還嗑著瓜子。張弘道問道:“誰讓你來的?”“劉秉忠。”“忽必烈呢?返回燕京了?”“不知,我南下時還沒有。”張弘道又問道:“誆我們出兵,之后呢?”“只知有人在練水師,準備渡黃河攻關中。”“誰在練水師?”“某個歸附的宋將,不太清楚……”張弘道又問了一會,之后目露鄙夷,冷笑道:“這便是你說的造反?這些年你到處串聯,結果就是給忽必烈當狗?”王蕘難得低下頭,眼中顯出少見的無奈。“五郎,以前我與你說的都是真的,一直以來,我們是真的想造反。但誰能想到,忽必烈登基時,會把我父召到中書省任相呢?”王蕘話到這里,重重吐出一口瓜子皮,有些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