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兒女們都哄了出去,出門將近一年的林子便按捺不住,抱起覃氏便往內屋去。“瘦了?”“想官人想的。”“我也想你,我在西域一個胡姬都沒沾。”“官人這剃了頭回來……我還當你投降了胡虜,差點想上吊殉國呢。”“你又不是不明白我是做甚的……”林子在外面是威風凜凜的軍情司指揮使,在家里便顯得像個愣頭青。他其實才二十八歲,當年剛隨李瑕北上時還十分白凈,這些年風吹日曬、刀槍劍戟里過來,才顯得老氣。但私下里稍不注意,他還是說話沒分寸。很快又提起了楊起辛辭官一事。“官人還真以為妾身會隨姑父一家回通城不成?”“我也知道多半是不會啊,但人在西域,心里多不踏實。”“像你這種讀書人家出來的女兒,我哪摸得清你在想什么。萬一把我的一雙兒女帶到荊湖北路,我還得拜托老姜那邊派人去請。”覃氏登時便惱了,啐道:“呸,你是怕我們回了娘家,還是怕壞了你的前程?”“當然是緊著你……至于我的前程,哪能就壞了?我多伶俐,求秦王作主再給我許一門妻子,我一提,秦王就叫我安心。”襦裙才掀起,覃氏忽然就變了臉。“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