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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有些深了，宴飲還在繼續(xù)。

    殿上又?jǐn)[了張案子，趙昀與賈似道開始斗蛐蛐，李瑕站在賈似道身后看著。

    比李瑕預(yù)料中有意思，尤其賈似道是行家，評點(diǎn)起來又風(fēng)趣，讓人看得津津有味。

    旁邊還有漂亮的歌姬們湊趣，確定比白日的蹴鞠有趣。

    李瑕差點(diǎn)都有些理解這些君臣了。

    若說怠于朝政，誰又不戀貪美色、歡娛，還有這歌舞升平，至少還不算昏聵。

    若說自毀長城，他李瑕這個(gè)蜀帥確實(shí)有反意。哪怕只是出于直覺，察覺到了，也不可能放虎歸山。

    換誰來當(dāng)這個(gè)大宋朝的天子、宰執(zhí)，又有幾人能做得更好……

    但理解歸理解，沒用。

    要的還是改變。

    那邊閻容還坐在御案邊，扶著額頭，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李瑕看了看殿外的天色。

    “陛下，臣……”

    “領(lǐng)他出宮吧。”趙昀揮了揮手，另一只手正摟著一個(gè)美姬，雙雙盯著那兩只正斗得激烈的蛐蛐。

    自有小黃門上前，領(lǐng)了李瑕往凈房而去。

    他往南，過了選德殿，水堂，往球場的方向走去。

    不經(jīng)意回頭，只見閻容的儀駕已出了澄碧殿，向北面后宮緩緩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