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一根大木樁，豎立在地上，雙手扶著，讓許魁砸。

    “小心些，莫打到我的手。”

    “咚！”

    許魁一邊砸，一邊問道：“你營扎好了？跑我這來。”

    “商量商量嘛，這利州要怎打，給大將軍提個(gè)主意，你不利州人嗎？”

    “你漢中人，逃難時(shí)走哪過來的？”

    “忘了，山山水水的，不都一樣。”茅乙兒苦著臉，道：“餓得要死了，還管路？”

    “你說……我們?cè)蹙涂床幻靼走@地勢(shì)？”許魁喘著氣，道：“以前……就懂看這地肥不肥……哪想過好打不好打，我一利州人，我都不知道這是必經(jīng)之路……川北門戶。”

    “我說，許大力，你想收復(fù)利州不想？”

    許魁眼一瞪，好半天才啞著聲道：“怎不想？”

    他抬手用力一指西面的群山。

    “祖宗……祖宗都在這！”

    簡(jiǎn)簡(jiǎn)單單幾個(gè)字，茅乙兒已感受到許魁心里堵得滿滿的。

    “當(dāng)著你祖宗，你倒是說個(gè)法子啊！指條能攻城的小道也好啊！”

    “大變樣了！”許魁吼道，“十多年了！離家十多年了！全是田、橋、城寨……都不是以前有的！”

    他手里的大錘子一砸，上前一步，已是眼眶通紅。

    “要法子我想不出，就只會(huì)拿長矛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