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士望
他們這兩首詞,一個嘆匈奴未滅卻要隱居了,一個問天下是否還有謝安,轉頭還是說隱居,“隱居”二字雖然都只是說一說,但這種悲觀卻像是刻到了大宋文臣的骨子里。
說來說去,都是悲觀。
“你我為何就不能如岳武穆?‘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你我為何總是‘人間事,盡悠悠且且,莫莫休休’,為何總是‘危欄外,渺滄波無極,去去歸休’?”???.
吳潛話到這里,往前一傾,問道:“以往連談收復都是欲語還休,但你不覺得近年來振奮了許多嗎?你我垂垂老矣,便只管振奮,有何不可?”
李曾伯感慨不已,“連收復都欲語還休”這幾句,他們對朝廷豈就是毫無不滿。
“毅夫兄你莫非是……”
“不,我每每向李瑕耳提面命,教他忠君報國。可我一介老朽,除此之外,又還能如何?”
“耳提面命,忠君報國?”李曾伯反問一聲,猶覺不安。
“近來常想起一句話啊……”吳潛又道,“如何言之呢,‘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可齋以為呢?”
話不必說透,李曾伯已會意吳潛的意思。
他本該是來遏制李逆之勢,沒想到還沒開始對付李瑕,立場已有了這些的變化。
而李瑕還根本都沒對付過他,確有大氣量。
想到這里,讓人心中不由又浮起一個評語。
“大度類于漢高,神武同于魏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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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曾伯到長安,既有見見老友這樣的私事,更多的則是為了在回隴西前了解清楚接下來的形勢。
換句話說,才殲滅阿術,他們就馬不停蹄地趕到長安進行軍議了。
入城稍歇了一會之后,李曾伯與吳潛轉到府署大堂上,只見不少文武官員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