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第一抹陽光
柔和的風拂動衣衫,張懸壺忽然說道:“當年你想要劫秋北刑場,哪怕明知那是一條死路,因為你認為值得。”
趙三金不知道他忽然說這些話的意思,于是看著他沒有開口。
“你走如今行走神虛一道,是真的于圣人境無緣嗎?”張懸壺偏頭看著他,道:“以你的天賦,未來有五成幾率可以踏足這個境界。”
趙三金還是沒有說話。
張懸壺像是早已經知道了答案,也不等他回答,便繼續說道:“因為你很清楚,踏足圣人境界的這條路很長,或許是百年,或許是千年,誰也說不清楚,而寧北就這么大,帶著一腔奮勇就走進了朝歌城,你十七年前沒有護住寧長安,所以十七年后就一定要護住寧北,在圣人境界遙遙無期的情況下,你選擇了神虛這條能夠在短時間內換取更為強大力量的道路。”
沒錯,這就是趙三金行走神虛之路的原因。
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得原因,但現在卻被張懸壺直接說了出來。
趙三金也在看著他,并不避諱這些話:“當年無能,那以后就不能再無能下去。”
張懸壺很認可這句話,也很贊同的點了點頭,平靜的語氣有著抑制不住的憤怒和無力:“我也很無能。”
代表儒院壓了七錄齋二十年,張懸壺三個字代表了這個世上最頂尖的力量。
但他卻救不下自己的一個師兄。
“我這些年一直在追尋著更高的境界,可境界縱然達到了又能如何呢?”他抬起手臂看著自己的掌心,那里有著點點浩然氣在釋放。
“空有力量卻還護持不住身邊的人,那這樣的力量要來又有什么用處?”
趙三金看著他的動作,目光微微一變。
張懸壺在質疑自己的道,他釋放了這些年來閉關修行所得到的力量,放棄了這些年來閉關修行所精進的修為。
原本已經觸碰到門檻的圣人境在這一刻再度跌落回去,而且要比先前更為遙遠。
“何必如此?”沉默了許久,趙三金嘆了口氣,說道。
張懸壺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目視著自己這些年來閉關修行的成果在夜空中飄飛散去,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平靜:“走錯的路就要回到起點,這是很簡單的道理,以后的我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變得孱弱,恰恰相反,我會變得從未有過的強大,寇長秋的命,我會親手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