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 從山坡下的水澆地,到山坡上層層疊疊的梯田里,到處都是正在忙著翻地,補種糧食的屯衛大軍。 隨著衛指揮使白廣恩一聲令下,男女老少數萬軍戶一起出動,這場面可這是太壯觀了。 這般繁忙的勞作中,背對著朝陽的沈烈眼睛將瞇了起來,有些煩亂的心境卻奇跡一般踏實了起來。 不管怎么說。 正如白貞貞那小娘子所言。 現如今。 他和天津左衛這幾萬軍戶,確實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這天津左衛有多少人吶? 男女老少統共三萬八千多人,可其中大部分是老弱病殘,真正能上陣的戰兵卻不過兩千。 對于滿編五千六百兵馬的一個衛所來說。 這兵員的缺額叫人觸目驚心。 就這僅有的兩千兵馬,還是衛指揮使白廣恩多年來殫精竭慮,苦心經營,到處低聲下氣的求爺爺,告奶奶。 靠著化緣,乞討才得以保全,維持的真是太辛苦了。 沈烈扒拉著手指粗略一算,號稱擁兵百萬的天下衛所…… 不提了。 別處衛所的情況只會更糟。 將心中雜念摒除,沈烈便又開心了起來,對他這個東廠千戶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兵源地了。 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