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色的沙地之上,一株窩了整冬的小棘草,剛要堅強地昂首挺胸,迎接屬于自己的春天——踏踏踏。急急的馬蹄之下,小棘草被踏斷了莖,歪歪扭扭的,死在春風與大地之中。“行軍!”諸多的涼州裨將,騎馬狂呼,揚起長刀和鐵槍,直指前方。董文冷著臉,騎在一匹掛甲馬上,背負狼筋大弓,手提一桿鍍金長槍,金獅盔上的紅色長纓,被疾風吹得不斷搖蕩。在諸多親衛的簇擁下,他催馬踏上一座沙丘,仰起了頭,看著前后左右,如狼似虎的四萬多涼騎,如雷奔動。一時間,在他的胸口有股灼熱,似要迸濺而出。“天下名馬出涼州!我涼州八郡兒郎,皆是善騎之士。爾等,爾等!恭請握緊手里長槍,讓蜀州小兒,領教我涼州鐵蹄的威風!”“涼州鐵蹄,寸草不留!”……令居關前五十余里,射狼丘。一方遮了草席的沙地上,有聽蹄的老卒,將耳壓在草席上,不久,臉色驀然蒼白。“將軍,前方十幾里外鐵蹄如雷,恐怕要殺到了。”“傳。”在旁的裨將,按住了腰下的刀,臉色也跟著微變。“傳。”“傳——”“稟報主公,前方十幾里外,已經發現涼騎大軍!”“知曉。”騎在馬上的徐牧,揮了揮手,讓傳令兵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