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椋麄€(gè)大紀(jì)朝的就成糧食，都被收走了！”常四郎大笑出聲，“你以為我常記糧行，應(yīng)當(dāng)是儲(chǔ)糧不少？但我告訴你，至少有七成的糧食，都無端端的消失在了天下間。誰收的？誰藏的？藏了多少？又有幾人藏了？”

“亂世儲(chǔ)糧，富可敵國(guó)！”常四郎聲音爆吼。

嗡。

徐牧腦子一陣劇晃，胸口莫名發(fā)澀。他想起了望州城外，人食人的慘狀。

想起喜娘的兩個(gè)孩子，餓得只剩皮包骨。

想起了逃難的苦民，跪在他面前，乞求收留。

想起了小婢妻在油燈下，半碗糊糊，卻吃得無比幸福。

“小東家，跟我走，如何？”

“我跟你去哪？”徐牧揉著頭，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救天下。”

“不去?！背料履橗嫞炷晾淅溟_口。

“你做個(gè)小東家，有甚的作為？你帶著幾十個(gè)莊人，想討命活下去？這暗沉沉的世道，你活得了嗎！救得了嗎！”

“活不了也要活！”徐牧咬著牙，怒聲開口。

“老子帶著莊人，只想活下去！誰逼我，我殺誰！”

常四郎臉色逐漸平靜，啞然笑了一聲，有些無奈地?cái)偭藬偸帧?br/>
“既然如此，咱們還是做個(gè)生意往來便算。當(dāng)然，我是希望有一天，你能爬高一點(diǎn)，再來與我說話。”

“不過嘛，這一輪的鬼門關(guān)，你得先趟過去。”

常四郎停了聲音，重新悠哉悠哉地坐了下來，笑著看向徐牧，指了指后方。